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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毒水与茉莉香交织的诊疗室

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在午夜走廊回荡，美咲将第37支葡萄糖注射液推进输液管时，指尖突然被病人滚烫的手掌握住。加护病房的蓝光映在佐藤先生渗着薄汗的侧脸，这个三天前因车祸入院的建筑公司社长，此刻正用拇指摩挲她腕间淡青色的血管。

"护士小姐的血管…比我的生命线还要漂亮呢。"

白大褂口袋里的体温计突然变得灼人。美咲想起三天前替他导尿时，男人腹肌随着呼吸起伏的阴影，消毒棉擦过金属导尿管时发出的黏腻声响。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蜂鸣，她俯身检查导联线的瞬间，带着尼古丁气息的吐息扫过耳垂："要不要测量下我现在的体温？从里到外那种。

"

更衣室的镜面倒映着被扯松的护士领结。当佐藤带着石膏的腿卡进她双膝之间时，美咲突然想起护理学院教授的话："南丁格尔的灯应该照进人性最深的褶皱。"此刻18层落地窗外东京塔的灯光穿透百叶窗，在她后背烙下道道猩红光痕。

心电图纸开始画出紊乱的波形，生理盐水的滴速却异常缓慢。美咲数着男人锁骨处渗出的汗珠，突然意识到静脉滴注壶里浮动的不是药液，而是自己正在蒸发的职业道德。

午夜巡房手册第233页

凌晨2:47分的护士站，美咲在电子病历系统输入"定时巡房"时，删掉了最后两个假名。备用药品柜的阴影里，佐藤的石膏腿撞上哌替啶镇痛剂的储存箱，金属撞击声惊醒了走廊尽头的应急灯。

"护士长的查房路线每15分钟经过这里。"她压低声音警告，后背却陷入冷藏血浆的储存柜，低温铁门在皮肤上印出菱格纹路。佐藤扯开她胸前的对讲机，泛着虹彩的电子屏幕滑过夜间巡查表——23:00体位变换、01:00创口消毒、03:00…

心电监护的电极片不知何时贴到了两人交叠的胸口，当美咲咬住橡胶手套阻止呻吟时，男人正用未受伤的手解开血压计绑带。汞柱在玻璃管里疯狂跳动，收缩压冲破200mmHg的红色警戒线。

晨光穿透雾化器喷出的药液时，美咲在洗手台前数着锁骨处的淤痕。昨夜使用的导尿管包装袋还躺在医疗废物箱最上层，而佐藤的病历上新增了"夜间突发心动过速"的记录。住院部电梯映出她重新系紧的护士帽，遮阳帘缝隙间闪过男人餍足的笑——这个拥有三家私人医院的财阀继承人，刚刚预订了全年最昂贵的VIP病房护理套餐。

护理推车碾过散落的纽扣继续前行，中央监控屏上，13号病房的生命体征曲线正在绘制新的高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