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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暗室里的成绩单】

林婉如第三次将红色钢笔尖抵在月考成绩单的"徐子航"三个字上时，办公室的百叶窗突然发出细碎的响动。这个教龄八年的语文教师下意识用教案盖住正在修改的分数，抬头却看见玻璃窗外晃过徐天豪深灰色的阿玛尼西装下摆。

"林老师，子航这次期中考……"家长会结束后的空教室里，徐子航父亲解开袖扣的动作带着某种危险的优雅。这位省城来的建筑商总能把八千块的西装穿出情色杂志封面的味道，此刻他推过来的牛皮纸袋在夕阳下泛着暧昧的油光。

林婉如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丈夫透析机的嗡鸣声突然在耳边炸响，医药费催缴单上的数字在视网膜上跳动。当她颤抖着接过那个装着五沓现金的纸袋时，徐天豪的手指像毒蛇般滑过她手腕内侧跳动的血管。

改分只是开始。三周后的深夜，当林婉如蜷缩在教师公寓的浴室里冲洗身体时，终于明白所谓"特别辅导"的真正含义。花洒下的热水冲刷着锁骨处的淤青，镜面上还残留着徐天豪用口红写的数学公式——那是下次工程招标的底价。

【家长群里的拍卖会】

苏明哲发现秘密是在批改作文时。这个刚毕业的数学老师盯着徐子航作业本里夹着的酒店房卡，突然想起上周教师聚餐时，教务主任醉醺醺的冷笑："你以为重点班的座位是按什么排的？"

凌晨三点的教师宿舍走廊，林婉如看着闯入的年轻同事，手中的安眠药瓶滚落在地。苏明哲永远记得那个布满血丝的冷笑："徐天豪手里有十二个教师的把柄，从教导主任到食堂阿姨。知道为什么子航的足球队永远有最新款球鞋吗？"

家长群"彩虹桥"的聊天记录在苏明哲手机里闪烁，看似平常的育儿研讨藏着令人作呕的暗语。"求购四年级数学冲刺班名额"后面跟着三个玫瑰表情，立即有家长回复酒店定位；"转让钢琴私教课"配着泳装照，五分钟内竞价到二十个200元红包。

当林婉如被徐天豪按在校长办公室的皮质沙发上时，透过泪眼看见墙上的"师德标兵"奖状正在渗出鲜血般的锈迹。楼下来参加亲子运动会的孩子们嬉闹声穿透地板，徐天豪咬着她的耳垂轻笑："你听，小美妈妈正在操场东侧灌木丛验收她的'英语辅导'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