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南亚暴雨浇透曼谷巷弄的第七个深夜,我攥着格洛克17的掌心全是汗。阿枭的后背紧贴着我,黑色战术背心被血浸成暗红。巷口传来皮靴碾碎玻璃的脆响,追兵的手电光柱扫过堆满腐烂榴莲的垃圾箱。
「还剩三发子弹。」他忽然侧过头,湿热呼吸喷在我颈动脉,「赌命还是赌吻?」
这是「蝮蛇帮」地下拳场的终极试炼——要么带着搭档的尸体走出铁笼,要么共享注射器里的海洛因。我们选了第三条路:在裁判撕开铁笼锁链的瞬间,用牙咬断他的喉管。
现在全泰国的黑市都在悬赏这对「背德双头犬」。阿枭的虎口还留着我在赌场咬的齿痕,当时他刚用扑克牌割开庄家的眼球。我们被铐在湄南河的走私快艇上接吻,唇缝间尝到彼此的血腥味和火药渣。
「你心跳太快。」他突然扣住我握枪的手,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扳机,「上次在清迈警局审讯室,你压着我脖子说……」
子弹擦着耳际飞过的瞬间,我撞开他滚进污水横流的暗巷。追兵的霰弹枪轰碎砖墙,混凝土碎块像婚礼彩带般纷扬。阿枭的犬齿陷进我肩头,疼痛比吗啡更令人战栗。三年前我们在金三角的罂粟田相遇时,这个疯子曾用燃烧弹烧毁整片毒田,火光中他眼瞳里跳动的疯狂,比任何致幻剂都致命。
「要活命就脱裤子。」他突然扯开我的战术腰带,金属搭扣撞在墙面的声响惊起暗处的蝙蝠群。远处传来改装摩托的轰鸣,我知道那是「毒蝎」的猎杀小队。当阿枭撕开我防弹衣的魔术贴时,追兵的脚步声已在五米开外。
曼谷大皇宫的鎏金尖顶在晨曦中闪烁时,我们正在地下三十米的军火库做爱。阿枭把C4炸药绑在我大腿内侧,引线缠绕着彼此的脚踝。监控屏幕闪着雪花的蓝光,映出他后背新添的刀伤——那是昨夜在芭提雅酒吧街,为我挡下「蝮蛇帮」二把手的蝴蝶刀留下的。
「你说引爆密码是你的生日?」我咬着他锁骨处的蛇形刺青,指尖划过他腰侧的弹匣包。军火库的恒温系统发出嗡鸣,货架上堆满贴着骷髅标志的木箱。七十二小时前,我们盗走的不是钻石或毒品,而是足以炸平半个东南亚的钚元素。
阿枭的膝盖顶进我双腿之间,战术匕首的刀背沿着脊椎下滑。当安全屋的警报突然炸响时,我们正用嘴争夺最后半瓶伏特加。现在他舔着我耳后的薄汗,把遥控器塞进我后腰的枪套:「赌赌看,是他们的装甲车先破门,还是我们先抵达高潮。」
军火库的防爆门传来切割机的嘶吼,火花像婚礼的镁光灯般飞溅。阿枭扯开我胸前的止血绷带,结痂的伤口重新渗出血珠。在仰光的地下斗兽场,我们曾被迫喝下掺了西班牙苍蝇的威士忌,那次他把我铐在铁笼柱上整整六小时,直到观众席扔进来的钞票淹没脚踝。
「要引爆了。」他突然咬住我喉结,手指插进我后脑的短发。倒计时提示音与破门警报的蜂鸣形成诡异的和声,我尝到他唇间残留的硝烟味。当第一缕激光瞄准器的红点出现在他眉心时,我按下藏在掌心的起爆器——不是绑在腿上的那个,而是今晨偷偷装在他皮带扣里的微型炸弹。
冲击波掀翻整排货架的瞬间,阿枭在我耳边低笑:「你果然比我疯。」我们坠入通风管道的黑暗时,他手腕上的佛珠缠住了我的狗牌,上面刻着三年前在金三角交换的誓言:要么同葬墓穴,要么共坐神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