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音787客舱的廊桥灯光暗下时,林深正在核对餐车里的红酒数量。制服领口被刻意解开两颗纽扣,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——这是他在国际航线执勤时的小心机。直到推车撞上某双限量版AJ球鞋,他才惊觉自己算错了头等舱乘客的登机时间。
"需要我帮你擦鞋吗?"林深仰头对上那双狼似的眼睛,对方小麦色脖颈上还挂着未干的汗珠。26D座位的名牌显示他叫陆骁,职业篮球运动员,此刻正用拇指摩挲着香槟杯沿,目光像X光机般扫过林深腰间的金属皮带扣。
洗手间的门锁在颠簸中发出危险声响。林深被抵在镜面上的瞬间,薄荷漱口水的凉意混着龙舌兰酒气灌进喉咙。陆骁的护腕擦过他后颈时,安全带的警示灯突然亮起,广播里机长提醒即将穿越乱流。当第一波震动传来时,林深听见皮带搭扣弹开的金属颤音。
这场高空博弈在东京转机时被推向高潮。成田机场VIP休息室里,陆骁将房卡塞进他胸袋的动作像极了投篮姿势。"你飞慕尼黑的航班明早六点起飞?"运动员的虎口还残留着更衣室镁粉的触感,"我赌你三小时内会敲我的门。"
林深在淋浴间氤氲的水汽里数到第47滴坠落的水珠,终于扯下浴巾裹住泛红的膝盖。走廊地毯吞没了所有脚步声,却在1608号房门前泄露了秘密——门缝里溢出的雪松香薰中,混着淡淡的云南白药气息。
慕尼黑篮球馆的地下通道泛着冷白荧光,林深攥着医疗箱的手指节发青。三天前陆骁扣篮时撕裂的韧带本该让他退出赛季,此刻却将冰袋按在对方肌理分明的后腰。"你疯了吗?封闭针效力只剩二十分钟!"
更衣柜的金属门映出两人交叠的轮廓,陆骁反手扣住他腕间的百达翡丽——那是上次首尔经停时被塞进飞行箱的礼物。"赌注要等终场哨响才能兑换。"运动员的护齿胶还带着血腥味,将止痛贴拍在他后颈的动作却温柔得像触碰易碎品。
当记分牌开始30秒倒计时,林深在观众席捕捉到熟悉的身影。那个总在巴黎航线头等舱出现的珠宝商正举着长焦镜头,他西服内袋里藏着陆骁更衣室的钥匙卡。场馆顶灯突然熄灭的瞬间,林深扯开领带冲向球员通道,却撞进混着汗水和薄荷膏的怀抱。
消防通道的安全门重重合上时,陆骁将他困在绿色荧光出口标志下。"现在知道为什么我非要打封闭上场了?"运动员的拇指抹过他嘴角被撞破的血痕,"那个老东西的包厢视野太好,我得让他看清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。"
柏林深夜的急诊室里,心电监护仪的波纹与航班雷达图诡异重合。林深盯着陆骁膝盖上新鲜的缝合线,突然扯开自己的制服衬衫。纽扣崩落在地的脆响中,锁骨处的暗红齿痕清晰可见。"下次打客场,"他咬住运动员的护腕带子,"记得提前申请特殊行李托运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