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阁楼里的青春风暴

老宅阁楼的木地板在七月暴雨里发潮，14岁的林小棠蜷缩在祖父的旧书堆后，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忽明忽暗。家族聚餐时表兄塞给她的U盘，此刻正在播放着令她指尖发麻的画面——表哥程野和舞蹈系学姐在画室里的18分钟，镜头摇晃间扫过散落的素描本，某张速写赫然画着她的侧脸。

窗外的雨点砸在瓦片上，小棠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春夜。程野帮她补习立体几何时，薄荷味须后水混着松节油的气息萦绕在鼻尖，少年修长的手指转着2B铅笔，在草稿纸上画出完美的圆锥曲线。"这道题就像表妹的眼睛"，他突然用笔尖轻点她的眼尾，"看起来简单，其实藏着好多秘密象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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阁楼木梯传来吱呀声时，小棠慌忙把U盘塞进《几何原本》扉页。程野湿透的白衬衫贴在胸膛上，手里端着两碗酒酿圆子："我妈让我送消夜。"他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，突然伸手抽走那本旧书，U盘清脆落地声在雨夜里格外清晰。

"原来你早就知道了。"程野单膝跪地捡起U盘，腕表秒针走动声在潮湿空气里放大成轰鸣。小棠看着他解开第三颗纽扣时露出的锁骨淤青，那是上周替她挡下混混时留下的伤痕。当带着酒酿甜味的吻突然落下，阁楼老式挂钟的分针正好跳过三个刻度。

命运沙漏的裂缝

急诊室消毒水刺痛鼻腔时，小棠数着吊瓶滴落的药液。那夜程野冲进暴雨后，她在阁楼地板上发现带血的素描纸，画中人身着蓝白校服蜷成胎儿状，右下角标注着"14周"。直到看见验孕棒上的两道红杠，她才读懂表兄眼底的挣扎。

家族祠堂的雕花门吱呀开启，程野跪在青石砖上的背影比三个月前单薄许多。供桌上放着撕碎的央美录取通知书，族长正用戒尺拍打他渗血的掌心："程家三代单传的脸面…"小棠握紧兜里的B超单冲进去，祠堂梁柱间惊起一群白鸽。

他们在午夜绿皮火车上分食一盒凉掉的虾饺，程野把羽绒服裹住她发颤的肩膀。当列车穿过秦岭隧道时，他突然掏出素描本画下她睫毛上的泪珠："还记得圆锥曲线吗？人生就像双曲线，以为背道而驰的两个人…"话音被进站汽笛吞没，月台灯光照亮他手机屏保——两个胚胎的超声影像图。

此刻手术室红灯熄灭，护士推着推车经过时，小棠看见程野在知情同意书上的签名墨迹未干。走廊电视正播放美院新生报道新闻，画面切到雕塑系新生代表致辞突然黑屏。她摸到外套口袋里硬物，掏出来是染血的U盘和半块凤凰形状的玉佩——这是程野家祖传的定亲信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