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雪晴推开27楼会议室雾面玻璃门的瞬间,Gucci罪爱香水的尾调裹着冷气扑面而来。这是她第三次在凌晨两点独自从总裁办公室走回工位,丝袜边缘的蕾丝在走廊监控死角被扯出裂痕。中央空调出风口垂下的绿萝藤蔓扫过她发烫的耳垂,像极了半小时前那只戴着百达翡丽的手。
市场部新来的实习生抱着文件缩在打印机旁,目光扫过她锁骨处的红痕时迅速低头。赵雪晴对着反光的电梯门补口红,MAC俄罗斯红在LED冷光下泛着金属质感——这是她三年来在晨星集团学会的第一课:真正的武器从来不在员工手册里。
茶水间的意式咖啡机发出蒸汽嘶鸣,财务总监林曼卿倚着大理石台面,真丝衬衫第三颗纽扣永远处于将开未开的状态。这个被称作“晨星黑寡妇”的女人,此刻正用银匙慢条斯理搅动着浓缩咖啡,奶油拉花在漩涡中支离破碎。“听说你接手了东南亚并购案?”她突然开口,镶钻甲尖划过赵雪晴的工牌,“小心别被数据报表割破手指。
赵雪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三个月前市场部庆功宴的监控录像还在她云盘里加密,画面里林曼卿的高跟鞋正勾着王总的皮带扣。成年人的游戏规则像俄罗斯套娃,你以为掀开最外层就能窥见真相,却不知每个空壳里都藏着更隐秘的交易。
当电梯数字跳到B2停车场,赵雪晴在迈巴赫后座摸到枚珍珠耳钉。驾驶座上的男人从后视镜投来目光,他腕间的沉香手串还残留着某个女人的体温。“并购案需要关键数据。”他的声音混着车载香氛的白檀味,“明晚君悦6802房,带齐资料。”
君悦酒店6802房的窗帘始终紧闭,赵雪晴的笔记本电脑在深灰色床单上投射出幽蓝光影。并购方案里的数字像毒蛇般扭动,而王总的手指正顺着她脊椎缓缓下滑。“晨星集团三年来的暗账都在这里。”他咬开她背后的拉链,金属齿扣弹开的声音清脆如子弹上膛。
赵雪晴突然想起茶水间那杯被搅碎的卡布奇诺。当林曼卿的香水味再次从通风管道渗入时,她终于看清监控录像里被遗漏的细节——王总西装内袋露出的U盘边缘,刻着林曼卿英文名的缩写。
“您确定要拿整个东南亚市场换一夜春宵?”她突然翻身跨坐在男人腰间,12月的空调房里汗珠顺着下颌滴在财务报表上。藏在Chanel外套里的录音笔持续闪烁,而真正的杀手锏正在云端同步上传。三年来她亲手喂给林曼卿的假数据,终于在这个潮湿的夜晚发酵成致命毒药。
凌晨四点,赵雪晴踩着JimmyChoo走过消防通道。安全出口的绿光映亮手机屏幕,匿名邮箱刚收到林曼卿和王总在行政酒廊接吻的4K视频。她按下发送键时想起入职第一天看到的话: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入场。
晨星集团次日的董事会上,赵雪晴的珍珠耳钉在投影仪光线下晃成虚影。当并购案顺利获得表决的瞬间,林曼卿涂着车厘子色甲油的手突然剧烈颤抖——大屏幕上的股权结构图里,她的名字正被红色警告框层层包裹。
赵雪晴走出会议室时,实习生慌张藏起的手机界面停留在热搜头条:#晨星高层桃色交易实录#。她对着电梯镜面整理衣领,锁骨处的红痕早已消退,唯有唇色鲜艳如初。地下车库的迈巴赫换成了全新幻影,后座放着盖有火漆印的董事长任命书。
这场持续1095天的暗战,最终以打印机旁那杯冷掉的玛奇朵作为休止符。当赵雪晴的专属电梯直达顶楼时,某间空置的办公室里,属于林曼卿的绿萝正在枯萎的藤蔓间开出一朵畸形的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