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甲店霓虹灯在暮色中亮起第三十七次时,林夏将沾着水晶粉的镊子重重摔进消毒柜。镜面倒映着被蕾丝内衣勒出红痕的锁骨——这是她特意为今晚准备的战袍,与诊疗室里那张印着「PME-159」编号的皮质躺椅形成某种隐秘契约。
「您确定要尝试深层催眠?」心理医师的金属框眼镜闪过冷光,诊疗仪投射在墙面的脑波图谱突然剧烈震荡。林夏记得自己当时嗤笑着划动手机屏幕,展示某社交平台疯传的「潜意识改造挑战」话题,却选择性忽略了话题发起者三天前注销账号的异常动态。
当特制音频顺利获得骨传导耳机侵入颞叶时,她闻到混合着桃香的费洛蒙气息。监测仪显示α波在12秒内骤降67%,而本该进入深度放松的身体却开始痉挛。医师记录本上的「服从性测试」项目被陆续在勾选:抬高左臂、模仿犬类坐姿、用舌尖触碰锁骨——直到她无意识扯开衬衫纽扣,露出纹在胸口的玫瑰图腾。
凌晨两点四十七分,林夏在俱乐部更衣室醒来。镜中倒影穿着缀满铃铛的皮质项圈,大腿内侧用荧光笔写着「等待认领」。手机相册里新增的37段视频中,有个声音沙哑的女人正对着镜头舔舐红酒瓶口,而背景音里持续循环着PME159特有的高频音轨。
第七次诊疗结束后,林夏开始收集不同材质的项圈。真丝睡裙口袋里藏着宠物店会员卡,通讯录新增了三位名字带有「主人」备注的联系人。当她站在美甲操作台前为客人描绘法式白边时,指甲油瓶突然滚落——监控显示她的右手正不受控地抓挠木质台面,就像某种刻入DNA的磨爪行为。
俱乐部地下三层的「驯化室」藏着关键证据。红外摄像机捕捉到她在听到特定音阶时会瞳孔扩散,而嵌在项圈里的微型传感器显示,当医师说出「小母狗」激活词时,其心率峰值达到惊悚的178次/分钟。更诡异的是催眠日志里的加密段落:「实验体已突破第四层意识屏障,建议实施记忆覆写程序。
觉醒发生在暴雨夜。林夏在撕碎第五个项圈时,从皮革夹层抖落出微型芯片。破译后的诊疗记录揭露了可怕真相:所谓催眠实验实为某财阀开发的「人格覆写技术」,PME159正是用于制造绝对服从者的精神病毒。当她颤抖着播放最后一段催眠音频时,浴室镜面突然浮现出血字——「快逃,他们要替换你」。
此刻城市另一端,心理医师正将新的实验编号输入系统。显示屏蓝光映出整面墙的监控画面,其中某个镜头正对美甲店休息室,而林夏常坐的按摩椅上,留着未喝完的半杯桃子味气泡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