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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金銮碎玉阶：从九重天阙到军营红帐】

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玄铁锁链，帕仙露在潮湿的稻草堆里轻笑出声。三个月前，她还是赤凰王朝最年轻的女帝，此刻却披着半透明的鲛绡纱，脚踝上拴着象征军妓身份的铜铃。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，混着皮鞭破空声，将她的记忆撕成碎片。

鎏金香炉里飘出的龙涎香仿佛还在鼻尖萦绕。那日朝会，镇北将军霍骁呈上的西域葡萄酒泛着诡异的紫光。她记得玉盏坠地时清脆的碎裂声，记得文武百官突然暴起的刀光，更记得霍骁捏着她下颌说"陛下可知，您这张脸在军营能换多少匹战马"时，喷在颈间的灼热酒气。

"该你了，十九号。"看守掀开帐帘，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帕仙露垂眸看着掌心被指甲刺出的血痕，忽然想起登基那日，钦天监说她的命星是浴火重生的凤凰。当第一个满身酒气的士兵扑上来时，她咬碎了藏在舌底的毒囊——却在剧痛袭来的瞬间被掐住咽喉。

"想死？"霍骁的声音裹着北境风雪的寒意，铁甲上还凝着未干的血迹。他粗粝的拇指碾过她渗血的唇角，"陛下可知，您每自尽一次，朱雀门外就吊死十个宫人？"帐外骤然响起的凄厉惨叫让帕仙露浑身颤抖，她终于看清这个曾为她平定十三州叛乱的男人，眼底翻涌着怎样可怕的欲望。

当夜，霍骁亲手在她锁骨烙下军妓印记。滚烫的烙铁灼穿皮肉时，帕仙露盯着帐顶摇曳的铜灯，突然想起三年前秋猎，霍骁为她挡下毒箭后，曾握着她的手教她拉弓。那时他掌心有温暖的老茧，箭羽破空时在她耳畔说："臣愿做陛下手中最利的箭。"

【涅槃火：染血罗裙下的江山棋局】

第七次被拖出红帐时，帕仙露在雪地里捡到半截断箭。她将锋利的箭镞藏进发髻，对着水洼整理妆容。铜镜里倒映的女人眼角染着胭脂，可当指尖抚过霍骁昨夜留在颈间的咬痕时，她忽然笑得花枝乱颤——那个总爱撕扯她衣襟的男人永远不会知道，他每次施暴时，她都在数他铠甲上的鳞片纹路。

春分那夜，帕仙露裹着霍骁的玄色大氅走进中军帐。当霍骁醉眼朦胧地扯开她衣带时，淬毒的箭镞已抵住他喉结。"将军可听过凤凰泣血？"她舔去他唇边的酒液，感受着身下躯体骤然僵硬，"您教我的，杀人要用最趁手的兵器。"

黎明时分，霍骁的尸身被挂在辕门示众。帕仙露披着染血的战袍，用霍骁的虎符调来了北境最精锐的玄甲军。当她在点将台上举起霍骁的头颅时，台下跪倒的将领们不会知道，过去三个月里，那些深夜出入红帐的"士兵"早已被她用不同毒药控制了心脉。

反攻皇城那日，帕仙露的战马踏过朱雀门。她看着龙椅上瑟瑟发抖的摄政王，忽然想起被烙铁灼伤那夜，霍骁曾说："您该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。"此刻她踩着满地血泊走向玉阶，绣着金凤的裙裾逶迤如燃烧的火焰。当玉玺重重砸碎在青砖上时，满朝文武听见新帝的笑声比碎玉更冷："诸卿可知，从地狱爬回来的凤凰，最爱吃负心人的血肉？"

夜幕降临时，帕仙露独自走进空荡荡的军妓营。她抚摸着曾锁过自己的铁链，突然将火把扔向浸满火油的营帐。冲天火光中，有宫人看见女帝对着灰烬轻声道："霍骁，你教的本事，朕学得可好？"远处传来新科状元求见的通报声，她转身时，发间金步摇划出的弧线，恰似当年霍骁教她射出的第一支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