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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涌上海滩的梅雨季总带着黏腻的湿气，像极了林晚棠旗袍下沁出的薄汗。她斜倚在百乐门二楼的雕花栏杆上，丰腴腰肢压出红丝绒帷幔的褶皱，指尖烟头明灭间，正对着舞池里西装革履的年轻钢琴师。

顾明修的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纽扣，修长指节敲击琴键时，锁骨随旋律若隐若现。他早注意到那道目光——不是贵妇们惯用的孔雀羽扇半遮面，而是直白如刀，剖开他脊背上蒸腾的热气。

第三次安可曲结束时，林晚棠的珍珠手包滚落在他脚边。弯腰拾取的瞬间，他嗅到龙舌兰混着晚香玉的气息，女人涂着丹蔻的脚趾正抵着他擦得锃亮的皮鞋。

"顾先生弹肖邦时，指法比吻女人还缠绵。"她俯身时旗袍开衩泄出蜜色肌肤，胸脯在墨绿绸缎下起伏如潮，"可惜琴凳太硬，硌得人骨头疼。"

阁楼储物间的木门在身后合拢时，林晚棠已扯落他的领结。三十七岁的寡妇与二十二岁的钢琴学徒，在堆满旧乐谱的檀木箱上完成第一次媾和。她教他如何用掌心丈量腰臀的弧度，丰乳压在他单薄胸膛时，琴键般排列的肋骨都在震颤。

"这叫切分音。"她咬着他耳垂轻笑，肉感大腿缠住他的腰，丝袜接缝处勒出的红痕比玫瑰更艳，"重拍要落在不该落的地方。"

灼浪暴雨砸在霞飞路洋房玻璃窗上时，顾明修正跪在林晚棠的波斯地毯上。女人裹着孔雀蓝睡袍仰躺在三角钢琴上，琴盖映出她晃动的乳波，足尖勾着青年后颈往幽深处按去。

"吃干净些。"她将葡萄酒浇在自己小腹，暗红液体顺着妊娠纹的沟壑流淌，"当年他们说我太肥，生不出孩子。"

二十斤的体重在情欲里化作武器。当顾明修的脸埋进她绵软的肚腩，舌尖扫过剖腹产留下的疤痕，林晚棠突然揪住他头发："知道为什么选你？"

未等他回答，她翻身将人压在身下。天鹅绒窗帘被撞得簌簌作响，留声机里周璇的《夜上海》卡了碟，在"酒不醉人人自醉"处反复震颤。

法租界的流言比黄梅天的菌子长得还快。当顾家族长带着藤杖找上门时，林晚棠正教青年用口红在镜面写意大利语情诗。老人撞见的是满地狼藉——蕾丝胸衣挂在枝形吊灯上，胭脂染红的烟蒂插满水晶花瓶，而他最得意的孙辈正跪着给女人脚踝系珍珠链。

"滚出来！"藤杖将梳妆镜劈出蛛网裂痕。

镜中的林晚棠却笑出声来，她故意晃着胸脯将顾明修的头按进怀里，奶香混着汗味蒸得青年耳尖滴血："老爷子，令孙正在研究但丁神曲呢——地狱篇第二十八层，听说过么？"

暴雨夜私奔的汽车后座上，她解开束腰任脂肪欢腾，咬着他喉结呢喃："现在你该懂了，肉体狂欢从来不是终点…"轮胎碾过梧桐落叶的碎响中，她牵引着他的手按上心跳，"是砸碎所有镜子的榔头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