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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衣室第13号储物柜

林夏把运动鞋塞进储物柜时，白色棉袜顺着脚踝滑下半寸，露出靛青色数字"Ⅴ"的尾端。她慌忙扯高袜筒的动作被斜对角的目光精准捕获——转学生江念正倚着13号柜门，校服领口微敞，脖颈间银链坠着同款罗马数字"k"。

"你也参加那个实验？"江念用球拍抵住即将关闭的柜门。九月初的穿堂风掠过她挽至手肘的衬衫，左臂内侧的条形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更衣室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浓烈，林夏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

她们在生物实验室后的废弃仓库交换秘密。江念掀开百叶窗，让夕阳在水泥地上切割出细长的光带。"每周三注射的生长激素，还有这个。"她扯下左腿白袜，脚踝处鲜红的"k"字像道未愈的伤口。林夏颤抖着露出自己的"Ⅴ"，两个符号在阴影里拼成完整的"Ⅴk"。

"知道为什么选我们吗？"江念的指尖划过实验记录本，停在第17页的基因图谱，"因为我们的痛觉神经比常人敏感300%。"她说这话时正在帮林夏包扎膝盖擦伤，医用胶带在皮肤上缠绕的触感让两人同时屏住呼吸。

逆向疼痛方程式

第二次月考当天，江念在考场突然抽搐。林夏隔着三排座位看见她死死攥住左腕，指缝间渗出蓝色墨迹——那是她们约好的求救信号。当林夏冲进医务室时，江念正用圆规尖反复描摹手臂上的条形码。

"他们换了新药剂。"江念把体温计砸向墙壁，水银珠在瓷砖上折射出诡谲的光，"说是要测试痛觉转化学习能力的效果。"她扯开衣领展示锁骨下的微型芯片，金属表面蚀刻着"ProjectVK-II"。

深夜的物理实验室，两个少女在示波器荧绿的光晕里破解密码。林夏发现实验数据里的异常峰值总出现在她们同时受伤的时刻，江念则从基因序列中剥离出共振频率。"要反过来利用这种联结。"她把电极片贴在两人太阳穴上，示波器波纹突然同步震荡。

校庆日当天，她们穿着纯白及膝袜登上礼堂舞台。当江念的小提琴弓触到E弦，林夏指尖流出的钢琴声突然变得尖锐。观众席第一排的研究员们集体按住耳麦，没人注意到两个少女交换的眼神——她们脚踝上的刺青正在发热，看台顶端的信号干扰器闪烁着完成任务的绿光。

散场时江念把银链戴在林夏颈间，罗马数字垂落在"Ⅴ"字刺青上方。"该我们制定规则了。"她笑着踢飞一颗石子，操场上正在拆除的实验项目横幅被风卷起，掠过公告栏里新贴的奥赛获奖名单，那两个并排的名字在暮色中微微发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