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灯在暴雨中晕开血色光圈,陆沉的白衬衫紧贴腰线,金属校牌在领口晃出冷光。染着银灰短发的少年用甩棍抵住他喉结,皮革手套擦过颈动脉时带起战栗:"优等生就该待在颁奖台上,半夜翻墙找死?"
这是林野第三次堵到这位学生会长。前两次在废弃车场和天台,对方总能用那张斯文面孔演完美受害者的戏码——直到此刻,他亲眼看见陆沉踹断混混头子三根肋骨的动作,快得像是黑豹撕开羊皮。
"你跟踪我两周零三天。"陆沉忽然轻笑,镜片后的瞳孔泛起兽类幽光。他握住甩棍往自己心口带,林野踉跄半步撞上潮湿砖墙,薄荷烟与血腥气在齿间炸开。远处警笛刺破雨幕时,少年会长舔掉他唇角的血:"现在,是谁在猎杀谁?"
暴雨冲刷着地下赌场的霓虹招牌,陆沉解开两颗衬衫纽扣,露出锁骨处的蛇形刺青。监控室里二十台屏幕同时闪烁,他对着耳麦轻笑:"林野的摩托车装了三个追踪器,真以为我看不出是条子的线人?"玻璃墙外,银发少年正把窃听器塞进老虎机,腰侧枪套在皮衣下若隐若现。
当林野踹开更衣室的门,陆沉正在给伤口缠绷带。腹肌上的刀伤还渗着血,却不妨碍他捏住对方下巴:"这么担心我?"呼吸扫过喉结时,林野的匕首已经抵住他心脏,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。更糟糕的是,陆沉握着他的手腕往深处按,刀刃刺破皮肤时笑得像个疯子:"用力点,宝贝。
林野在解剖室翻出档案时,冷冻柜的白雾漫过瞳孔。陆沉的照片贴在"暗网清道夫"的卷宗上,旁边是十七起完美犯罪现场的照片。手术刀突然抵住后颈,他听见带笑的耳语:"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总考年级第一了?"
天台的风掀起陆沉的校服下摆,腰侧枪伤还在渗血。他摘下眼镜擦拭,露出眉骨新鲜的淤青:"警察厅派你来查校园贩毒案,结果发现最大供应商是学生会?"突然拽过林野的领口,两颗心脏在硝烟味里共振:"要不要跟我玩个游戏?猜猜看,是你先逮捕我,还是我先把你变成共犯?"
午夜的地下拳场爆发出嘶吼,陆沉扯开领带跳上擂台。聚光灯追着他锁骨上的汗珠坠落,林野在观众席咬碎薄荷糖。当对手的指虎挥来时,陆沉突然转头对他做口型——看好了。腾空后踢的瞬间,黑色耳钉划出银线,像极了那晚抵在他颈动脉的甩棍。
爆炸震碎玻璃时,林野把陆沉按进怀里。弹片擦过耳际的火星里,他尝到对方唇间的铁锈味:"你早算到军火库会炸?"陆沉笑着扯开他防弹衣,指尖在心脏位置画圈:"我赌你会来。"顶楼直升机卷起的气流中,他们交换了第一个不带血腥味的吻。
当警车包围码头仓库,林野的枪口终于对准陆沉。月光从生锈天窗漏进来,照见对方解开的手铐:"教你最后一课。"陆沉握着他的手扣动扳机,空膛声里藏着金属坠地的轻响——是那枚染血的校牌。"狩猎游戏,"他咬住林野的耳垂轻笑,"现在才真正开始。"